还好,马灯尚且完好无损,只是被落石带起的风给吹灭了。

她的手心出了汗,细细密密的,有些捏不住火折子。

她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慌过,即便被送入死地的时候。

乱石落下来的时候,她手腕上的马灯和韩长暮拿着的火把都熄灭了,目不能视,只能依据耳畔的风声辨别落石掉落的地方,便难免会有所疏漏。

她还记得昏过去前的情景,是韩长暮把她护在怀里,躲到了一个石壁的夹角处。

她没有被乱石砸到,但耳畔传来了韩长暮压抑的极低的闷哼声,她心里一悸,头撞到了石壁,便陷入了昏迷中。

“噗”的一声,姚杳点亮了马灯,先查看了下眼前的情形。

目及之

处都被乱石堆满了,从地面一直堆到了洞窟顶上,没有留下什么可以通过的缝隙,而她与韩长暮容身的这处夹角,不但极小,看起来也不那么安稳。

她伸手比划了一下,若眼前的石头堆散了架,乱石扑过来,她用什么样的姿势死的比较不痛苦。

想了片刻发现无果,她转头去看韩长暮。

韩长暮脸色微白,但没有死气,呼吸也尚算平稳,只是额头上有汗,显然是有些痛的。

姚杳提着马灯靠过去,只见鲜血渗透了韩长暮的衣裳,黏答答的粘在背上。

她抿了抿唇,把韩长暮的衣裳掀起来,露出大片血肉模糊的脊背。

先清创后消毒,最后撒上刀伤药,包扎齐活,这些都是姚杳做熟了的。

在清理伤口上的灰尘砂石的时候姚杳发现,韩长暮背上的伤口并不深,应当是巨石落下的擦伤,她的心稍稍落了落,没有实打实的砸上来就好,这么大的石头砸在背上,骨头都得砸断了吧。

想到这里,她心里五味杂陈,手上也更轻了些。

清理伤口的时候并不算疼,真正疼的是消毒,古人没有消毒药,但这么大面积的伤口,不消毒也不打破伤风针,显然是不妥当的。

姚杳想了想,取下腰间的小酒囊晃了晃,里头还剩了大半瓶烧刀子。

不是好酒,用来消毒不心疼。

她抿了抿唇,小心翼翼的把烧刀子浇到伤口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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